每一个睿智的灵魂

作者：毒哥&玉成

【资料图】

来源：毒鸡汤（ID：Du-JiTang）

01

这个周末，讨论度最高的莫过于下面这桩悲剧：

事情要从5月23号说起，武汉一所小学内，一名老师停车时，没有留意到在视线盲区里的一名一年级学生，导致车轮先后两次碾压过孩子，情况危殆。

学校将这一情况告知了孩子的家长，家长心急火燎赶到医院，却被医生告知孩子经抢救无效身亡。

孩子家长当场就崩溃了，和学校领导以及撞死孩子的老师一通交涉，家长怀疑老师当时有喝酒，又要求学校道歉，但由于各种原因，双方一直没有达成共识。

家长一怒之下到学校门口拉横幅维权，事情闹大了，引起了公众和媒体的注意。

有媒体采访了去世孩子的母亲，镜头前的她伤心欲绝，这本是一个颇为正常的维权采访。

然而在评论区，出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言论，有人质疑这名母亲穿着精致，说话冷静，还化了妆，不像伤心欲绝的样子。

还有人说她就是想红，还想讹诈学校，“想讹多少钱直说，别卖惨”。

最缺德的就是对她的样貌和身材评头品足的，隔着屏幕都让人感觉到窥探的目光。

总之越往下看，评论就越发让人不适，虽然不乏仗义执言的网友，但在一堆恶意满满的评论里，就显得太少了。

事情进一步发酵是在两天后，有自媒体发文说赔偿方案出来了，学校一开始说赔偿90万，后来追加到150万，另外保险公司赔偿80万，老师本人赔偿30万。

有一说一，这个说法我是存疑的，因为没在官媒上看到类似的说法，只有自媒体在说，也不知道具体出处在哪里。

但这还是引发了一轮讨论热潮，很多人觉得自己找到了“真相”，说这个赔偿金额太高了，显然就是因为家长在背后操纵舆论，“会闹的孩子有糖吃”。

更离谱的就是看到一些人，已经开始为撞死孩子的老师打抱不平了。

家长最开始选择把事情闹大，是为了维权，然而他们显然也没想到，事情一旦闹大，舆论的走向就彻底不由他们自己控制了。

我很难想象那几天，本就失去孩子，遭受重创的他们，是怎样面对腹背受敌的外部环境的。

最终，在孩子去世七天后，也就是6月1日儿童节那天，发生了让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：孩子的母亲从24楼跳下，当场身亡。

直到现在，官方也没有给出她自杀的具体原因，但我个人觉得是综合因素的影响，孩子去世、网上言论，乃至不为人知的家庭矛盾等等，都可能是导致她走极端的原因。

斯人已矣，再讨论这些意义已经不大了，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些口出恶言，说她“作秀”、“讹诈”的人，此刻有没有感觉到一丝惭愧。

答案很有可能是没有，因为我看最新的资料，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恶意揣测起孩子的父亲了。

在这个互联网世界泡得越久，就越对当中展现出的人性黑暗、猥琐、残酷的一面感到恐惧。

你永远无法想象屏幕后那个素昧平生的人，可以对你释放出多大的恶意。更可怕的是，以现在的法律，根本无法惩治他们。

02

有一说一，发生这样的悲剧，我是毫不意外的，因为这早就不是第一次了，每次的剧本都大同小异，但每次都不了了之。

几个月前，我们才聊过“粉头发女孩被网暴自杀”的事情，当事人发了一张和爷爷的合照，就被有心人盗图卖产品、造黄谣。

无底线的谣言让她患上了抑郁症，她也曾尝试奋起反击，和黑子对线，用法律维权，但每一次反击，都会遭到更多的揣测和谩骂。

最终，她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煎熬，换来的是键盘侠们一哄而散，“热闹”过去了，他们就找新的话题了。

至于他们之前做了什么，有没有伤害到人，要不要承担责任，根本没有人追究。最多是平台方看见事情闹大了，封了几个账号，罪魁祸首所受的惩罚约等于零。

结合这两件事情，我不得不给出一个让人沮丧的结论：我们以为的“正义”，在网络这个大环境下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。

每次有这种事情发生，走向都是一样的，前期大部分正常人充当“沉默的大多数”的角色，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整天盯着手机看。

所以遇到什么事情，特别容易聚集一些不友善的言论。

终于坏事发生了，大部分情况下就是被网暴的当事人走了极端，大家这才清醒过来，开始讨伐当初那些口出恶言的键盘侠。

比如我今天打开手机，看到的10个自媒体博主里面，有9个都在讨论这件事，都在指责网暴者究竟有多可恶，但这真的有用吗？

有一说一，没用。

因为网暴这种事，和其他事情还不太一样，不是某一两个人作案，而是群体作案，大多数情况下，还没有一个很精确的目标。

拿小学生母亲的事为例，每个恶意评论单拎出来，都不能说罪无可赦，有的说她化了妆，有的说她漂亮身材好，有的说她想拿钱。

虽然不友善，但都属于“自由”允许的范畴。

但这些言论加在一起，对人的心理防线就是致命的打击，这种打击是无法用客观数字去量化的，也很难在法律角度形成强关联。

这也是为什么，在这类群体针对个体的网暴事件中，我们很难对网暴者进行追责。至少在这几年的案例中，我就没见到有维权成功的。

包括前两年发生过的“女孩被网友怂恿喝农药自杀”的事情，我觉得因果关系已经算是比较明显的了，起哄的网友也全都有截图记录，有的还被平台封了号。

要网暴者担责的声音喊了又喊，媒体几番讨论，但始终停留在嘴炮的范畴。最终两年过去了，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承担了现实法律责任。

迟来的正义不算正义，更不要说这种正义本就没什么作用了。这是互联网时代的一个悖论，不仅在我国，全世界都还没找到靠谱的解决方法。

在这个社会进步到能靠道德和法律解决这个悖论之前，我唯一能给大家的忠告是：远离互联网，至少不要试图成为热点事件的当事人，否则你会变得不幸。

03

网上戾气比现实更重，那是有原因的，因为大家隔着一条网线，谁也不认识谁，也不必为自己的言论而负责，内心幽暗的一面自然地就更容易释放出来了。

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，那就是网络实名制，以及限制发言权限。

但互联网生态之所以能够百花齐放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足够自由。这样一操作，又会违反自由的原则，所以我才将它称之为悖论。

权衡自由和规则本就是一件难事，更不要说西方本就对我们虎视眈眈，如果网络实名制真的实现了，各种人权警告又得来了。

这也是为什么网络实名制喊了这么多年，但至今都还没有实现的苗头的原因。如果我们无法从规则上避免悲剧，就只能在现实中好好保护自己。

网络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，对于我们这些纯素人来说，其实弊大于利，因为我们对舆论没有充分的认知，更没有掌控舆论的能力。

这些年我们已经看了不少例子，有的人无意中靠舆论火了，比如前段时间很火的挖呀挖女老师，以及淄博烧烤摊的肌肉小哥。

但紧随着爆火的，就是舆论的审视和诋毁，没有人经得起放大镜的考验，一个不小心就会“翻车”，好处没捞到，平静的生活反而先被打破了。

除非是本就有心利用舆论，而且个人心理素质极强，简称不要脸，比如像林生斌那样的，否则根本没有素人可以利用舆论来获利，哪怕是维权也够呛。

有一个观点，我们过往已经说过很多次，现在再强调一次：微博报警是迫不得已下的最后选项，而不是最优解。

遇到什么事情要维权，最优解永远是报警。能协商就协商，不能协商就运用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，只要占理，警察和法院绝对是能解决90%以上的问题的。

只有在试过所有正规渠道，且都投诉无门的情况下，才考虑用舆论来解决问题，而且务必要审慎，别把伸张正义的期待全放在媒体和网友身上。

无论如何，希望这类无妄之灾能够越来越少，也希望社会的发展能够尽快解决互联网自由和规则的悖论。

毕竟人的生活，很多时候不应该是这样。

作者：毒哥&玉成

来源：毒鸡汤（ID：Du-JiTang）

别怪我毒舌，生活比我的话更刻薄。负能量也是鸡汤，只不过它更真实。